Jas Her

自娱自乐的灵感废墟🥱人类的光辉来源自思考时被赐下的智慧和情感

殊途同归(6)

 谢谢@From Dusk Till Dawn爱的催更,我重写6了!!

 我为了您一定好好写(于是开始虐李承鄞




 这场鸿门宴,就这么诡异地,以一个人的死亡落下帷幕。

 李承鄞借故离开,顾剑才有机会蹲下来拨弄这死人的衣服,企图搜寻一点蛛丝马迹。可惜了,毫无所藏,似乎只是个死士,傻乎乎地冲锋陷阵,然后死掉,成个弃子。顾剑叹一口气,他倒不怕被人撞见,这会上人人都不干净,臭味相投,互相包庇,死个无名小卒更是以为常。只是白白废他这番心血,他正要起身离开,熟悉无比的声音响在耳畔,如同施咒一般,让他动弹不得:“顾剑,你这具尸体,兴许还能有点用处。”

 “李承鄞,你回来得真是时候,”顾剑脑子飞速运转,“他已经死透了,不知道你该如何处置他呢?”

 顾剑在等他的下文,可殊不知,李承鄞的眼神早就都飞到顾剑身上。他像是得了癔病,顾剑的一举一动,他都要勘察清楚;一字一句,都要反复揣摩。顾剑像张白纸,纯得很,一眼就能看透,可李承鄞很喜欢看他在自己指缝盘旋,试图用利爪挠破自己的肌肤,然后精疲力竭,顺服地仰卧在手心,任凭自己处置。想到这里,他忍不住笑出声,像个三岁的孩子。

 可惜了,好好一黑道头子,成个失心疯。顾剑如是想着。

 “疑中之疑。比之自内,不自失也。”李承鄞故弄玄虚,“表哥,你说一群乌合之众,尤其是这些贪恋钱财、色厉内荏的富家大亨,他倒底怕什么?”

 顾剑心中惊喜,眼下显露,刚要开口,却被李承鄞的右手食指堵住,滞留嘴边。他的手指点了些润唇膏,顺着唇纹,左右游移,霎时顾剑嘴唇湿润如初。李承鄞行云流水,可在顾剑看来,这动作却甚至微妙难言。

 “表哥自是明白的,那这件事就成为你我之间唯一共享的秘密,如何?” 李承鄞探身,顾剑本能地往后靠,婉拒他的接近,而李承鄞却毫不在乎,“你真是幼稚。我的手下,不,准确来说只有你一个人,背着我做事,还尽全力保全我。”

 “过誉了,保全您也是保全我自己。”

 “不,我说的是,你保全我,是在你恨我,恨我毁了顾家的前提上,你不觉得矛盾?”没有看见想象中的哀求屈服,李承鄞意兴阑珊,“你的刀,我等着你捅在我的胸口上,在此之前,好好为我牺牲你的每一滴血液,每一寸骨肉。等你将死之时,我一定会将这把刀交还给你,让你用尽最后一点力气,杀了我,然后陪我一起下地狱。”

 “要说手段,我还是比不过你。”

 “不要提比不比得过,只要表哥一心一意向着我,为我谋策,多蠢笨的手段,我也会照旧去做。”李承鄞一字一句,流露出真情实意,“可是表哥,你也一定要听从我,不要生有二心,明不明白?我可只有表哥。”

  “我明白。”明明是格外暖人的话,在顾剑听来,却令他如坐针毡,他深感才出泥潭,又入虎穴。李承鄞的真诚不可信,自己吃过太多亏。怀揣回去必挂彩,干脆豁出去了的心思,他大胆地问道,“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

  李承鄞没有回答,只引他出了令人气闷的地方,路上二人不言不语。

  刻板印象真是厉害。李承鄞叹息,它蛰伏在黑暗一隅,汲取稀缺的善念,蚕食人心中所谓的本性,吞吐骇人的多疑多思,攫夺仅存的信任。明明只是虚无的存在,却是人最坚实的命脉。

  自己本当他是赖以为生的工具,表哥这层关系或许只是束缚他的绝佳绑带,而非维系二人感情的促进激素。李承鄞心口一致,行动上也如出一辙。所以,他对自己产生刻板印象,也情有可原。可李承鄞意难平,无论是曲小枫、柴牧,甚至是无名小卒,都有资格沐浴顾剑信任的恩泽,自己为何不可?

  料峭春风拍打身躯,可李承鄞却脸颊发烫,这冥想早就变了味。他觉得自己疯了,顾剑也疯了。这幼稚的想法不应是个领导者该有的,更不该是李承鄞该有的。贪婪只会失去更多,他不能贪,也不敢贪。

  李承鄞又觉得,自己这个领导者真失败。人类都有奴性,为何只有顾剑不从?他知道顾剑的心中所想,可何苦单打独斗,悬悬欲坠?自己又不是害顾家灭门的罪魁祸首,他又何必百般提防?李承鄞看透了,自己就是个挂名的上司,他谁都不想追随,他向往的只有自由。

  苦于自己转型困难,不然影视编剧又将新秀突起,添一名得力干将。他不想抢他们的铁饭碗,还是当一个优秀的黑道头子,似乎更适合自己。

 “你的状态不对,是不是醉了。”顾剑的手在他面前摇晃,像是催眠的钟摆,他连忙平复心绪,可却无法聚精会神,眼睛也痛得厉害,只能勉强回应,“还好,只是头有点晕。”

 只要不瞎,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你在扯谎好不好。

 顾剑暗自嘲笑他演技奇差,一点根骨天赋都没有。想必是后天努力练习,你看,一愣神就露出马脚。李承鄞平时趾高气扬,这回却落了下风,顾剑顿时有点志得意满,但面上仍是关怀,“既然头晕,那就上车吧,裴照到了。”

 可接下来的事,顾剑却没料到。

 

 顾剑不知道怎么搀着他回到房间的,只是一路李承鄞跌跌撞撞,手机掉出来好几次,屏早已经摔得粉粉碎,可它的主人却不比它好到哪去。李承鄞想呕却呕不出来,只能强压下来,可如何能忍,走一路吐一路。他又太难控制,顾剑一使劲他就往自己身上歪,一松手就直接跪倒在地上,只能由顾剑半搂半抱,再小心翼翼地挪到床上。

 李承鄞醉了就像个植物人,生活不能自理,只是蜷缩身体喘着粗气,像条死鱼。顾剑无从下手,只能叫来裴照一同扒下李承鄞的西装,换上睡衣。期间裴照一直遮遮掩掩,可顾剑眼尖,瞄到肩膀处有一道浅浅的伤疤,但只是一瞬,就被手快的裴照遮掩过去了。顾剑也只当没看见,能少一事就少一事。

 换完衣服后,二人刚想离开,李承鄞却悠悠转醒。

“裴照你出去,顾剑今晚留下。”

 李承鄞的话飘浮无力,断断续续,却像层油纸,糊住顾剑的心。顾剑欲哭无泪,抬头又看见裴照满脸怜悯,他用口型说了句保重便携尘而去。

 “他溜得倒快,”顾剑一边吐槽,一边起身沏了壶茶放在床头,俯下身替李承鄞掖掖被角,语气却柔和许多,“还有哪里不舒服,还想不想吐?”

 “表哥,我说我被下药了,你信不信?”李承鄞一脸严肃,眉头紧锁,太阳穴酸胀,他逼迫自己保持清醒,一点一点地回忆着,“我每次喝酒最多半杯,从来不喝高度数的,就算去厕所也会重新换,可自从我进入那里,喝下第一口酒的时候,头就开始疼。”

 

 你见过红色吗?

 是袅娜纤巧,眼尾沾春的绯色红影。是摇曳多姿,唇间初绽的水红柔光。是酡颜玉碗,双手纤纤的乱点余花。是柔荑凝脂,指尖盛开的粉红蔻丹。最终,成一句寒暄客套,化成暧昧不清的灰。而当红色与刀粘连,便成了喷涌奔流的诱人色彩。

 “李承邺,你好狠。”小枫吃力地笑笑,每笑一次都牵动伤口,“你连你弟弟都能迫害,简直是狠毒。”

 “我倒是下了药,呈现的效果可不如我所愿。”

 “你什么意思?”

 “我并不想这么对他,那药只会让他头晕,可有人比我更狠,直接让他吐了一路,哈哈哈哈,你不想知道他是谁吗?”

 “什么,你是说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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